赶年集喽
——春英
今天是腊月十八,骑车带上小闺女去赶年集,让她去感受一下过年那浓浓的节日气氛。
还没到红旗桥,一片大红色就映入眼帘,那红红的春联、红红的福字、红红的灯笼加上人们的欢声笑语和商贩们的叫卖声扑面而来。红色成为湖滨路汶溪公园这一带的主打色,满大街的喜庆。小闺女跟我说:“妈妈,我怎么感觉刚过了年没几天啊,怎么这么快又过年了? ”我随口答道:“这是因为你每天都忙着学习,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了。
是啊!在我们小时候,孩子们翘首企盼的就是过年,平时物质生活很贫乏,过年才能吃好东西、割肉包饺子、穿新的花衣裳。记得小时候,父亲领着我去坦埠街赶集,要走十五里路才能到坦埠集,每次去父亲都是给我买油条吃,再喝上一碗羊肉汤,那才真叫美味!买上二斤点心带回家给奶奶,我会分到一点点。腊月二十三这天要辞灶,家家打扫卫生,炸丸子,蒸馍馍。母亲还会自己做豆腐,做豆腐压出来的豆浆也很好喝,余下的还能洗头,据说用豆浆洗头会更黑更亮。那时候都很穷,做一包豆腐分成九份,要送给好几家。。炸的丸子也不能让我们吃个够,只能尝几个就放在一个底下铺着煎饼的干净篮子里,然后挂在高高的房梁上。一是怕老鼠偷吃,二是怕我们偷吃。可是母亲却不知道,她的孩子们比老鼠还可怕,她能挂上去,我们就能够得着。每次都是趁着母亲不在屋里,我就搬个高板凳踩着上去偷吃好东西,一次也不敢拿多了,怕母亲会发现。 现在想来,这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呢?母亲其实知道少了不说而已,记得有时候时候她也会念叨:都挂这么高了,怎么还会有老鼠呢?
一过腊月二十,父亲就开始了另一轮忙活。父亲是教书先生,会写一手好字,村里的邻居们就买了红纸送到我家让父亲给他们写春联,那时候土话叫“写对子”。一写就是好几天,白天夜里不闲着,父亲负责写,我负责打下手,写完一张我就去晾。床上、橱子上、地上,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,到处都是父亲写好的对联,有时候都会写到年三十的下午。遗憾的是,我们姐妹五个就没有遗传父亲的一手好字,只怪父亲对我们要求还不够严格,没有练出像样的字来。
随着时代的变迁,生活节奏的加快,年似乎也越来越快了。平时买东西都去超市,偶尔去集市买点菜也是匆匆忙忙的,从来不会慢慢悠悠的闲逛。今天带闺女围着集市转了一圈,卖衣服的、卖菜的卖肉的、卖杂货的都在吆喝着顾客光顾自己的小买卖,买东西的人不多,没有多年前的拥挤,倒不如早些年更有过节的气氛。卖糖葫芦的车前围着几个人,我猜想他们应该是买了回家哄小孩的吧!
我骑车带着闺女穿行在集市中,早些年赶年集可没有这么轻松,赶集前一天,就准备好了来集上“挤油”。那可真是摩肩接踵,人挨着人,几乎没有缝隙,想蹲下来买点心仪的东西都难。可现在的人大多习惯了从网上买东西,过年这么大的节日,集上都没有太多的人。虽然网络购物非常方便,但总觉得少了与人交流的机会,也少了人情味,更让年味儿变淡了。
逛着逛着,随便买了一些菜,去干货摊上买了山楂球,问孩子想吃啥我给买,竟然想不起吃什么。现在的人们物质生活太丰富了,能想得到的就能买到,所以赶集已经没有诱惑力了。转了一大圈,集上唯一不变的就是用泥巴做的小叫狗还是那个样子,头顶上有红色、绿色或者黄色的羽毛,特别可爱。小时候每年赶集都会买两个拿着跟小伙伴比比谁的叫的更响。 现在买了孩子都不稀罕了,也就是摆在橱柜上增添一点回忆罢了。突然想起大宝小时候买的小叫狗还在家里,找出来一看,羽毛已经掉色了,但还能叫的很响。
生活变好了,那份毫无顾忌的快乐却走远了。现在的孩子因为学业的紧张也变得没有了率真的笑脸。一张张疲倦的面容,一双双无神的眼睛,那种单纯而又美好的笑容很少在孩子脸上见到了。 真希望时光会流失的慢一些,让老人们慢点变老,让中年的我们压力变小一点,让孩子们的脸上每天都洋溢着最纯真的笑容,让年味儿更浓一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