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天晚上十点半,我正准备入睡,突然在班级微信群内,王某某的家长晒出了孩子胳膊发青的照片,并质问我怎么回事?我说我明天去给你调查一下,他不依不饶说上一次就有一片青,这又有一片青。我跟她单聊再次表示明天一定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,给她一个交代,但他并不罢休。我提醒他们要遵守群规,有事情单独和老师联系,但是这个家长情绪失控,叫嚷着:“我管你什么群规,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可以冷静的提醒我遵守什么群规。”我不再理他,因为有句话说宁跟明白人打一架,都不跟糊涂人多一言。
第二天早上,我将这个受伤的孩子叫到跟前询问情况,孩子说他把书放到了同桌女孩的位置,同桌就打了他的胳膊,因为孩子小,掌握不了用劲儿的分寸,所以导致淤青。而腿上的伤是因为另一个班的孩子打的,于是我找他的同桌了解了一下情况,女孩承认是因为自己一时生气没有掌握住分寸而导致他胳膊淤青,而另一个班的孩子因为生病而请假,我只能拜托他的班主任去了解一下情况。
我给这个男孩的家长打通了电话,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描述了一下,这位男家长还是比较理智的,他说,小孩子的磕碰是难免的,我再次提醒他,在六年的生活里,无论孩子遇到什么问题,一定要单独沟通,遵守群规。
事实是,这个不理智的女家长的气还没消,这两个孩子已玩耍的十分开心。
以往遇到这种不开心的事情,会一下子触发我的不安全感,因为之前在农村的学校里遇到有家长挑事,无论他是否占理,学校领导都让我委曲求全(比如学校领导在操场上种了B麻,我们三年级的孩子误食了蓖麻而导致中毒,学校领导就会推卸责任说我这班主任没有进行这方面的安全教育,事实是,我并不知道他们种了蓖麻,我也不知道这花可以导致中毒,我更不会想到三年级的孩子还需要进行“不能吃花籽”低智能的安全教育。还比如有时候家长会对我的教学指指点点,我让写到这个本,他建议写到那个本,我让写两遍,她想说三遍,学校领导就让我查一查“臭老九”的含义,我一查原来这是文革时期对知识分子的贬低,老师只比妓女强一等,领导说这个社会不给老师做主,我们当老师的只能忍气吞声。)类似的委屈,我受了九年,所以我一直很排斥班主任这个角色,他对于我来说意味着委屈,甚至是屈辱,意味着威胁……
但是九年过去了,我也调回了城里,在这期间我也进行了很多学习,我知道此刻的不安全感,就是因为它触碰到了当年的创伤,如果我足够的理智,就不会再次的受伤,我允许自己此刻的忐忑与不安,与自己的身体共存,我感受着自己心跳的加快及呼吸的困难,我告诉自己,这一切都是为了成就我,让我的性格变得更加完整(以前我的性格柔软,总是回避矛盾和冲突),生命中一切的发生都是为了把我塑造成一个更好的自己,我允许接纳此刻一切的发生,也不再担心还没有发生的未来,就这样,我竟然突破了自己第一次在受到心灵创伤后睡了一个安稳觉。
我允许任何事情的发生。
我允许,事情是如此的开始,
如此的发展,如此的结局。
因为我知道,
所有的事情,都是因缘和合而来,
一切的发生,都是必然。
若我觉得应该是另外一种可能,
伤害的,只是自己。
我唯一能做的,
就是允许。
我允许别人如他所是。
我允许,他会有这样的所思所想,
如此的评判我,如此的对待我。
因为我知道,
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,
在他那里,他是对的。
若我觉得他应该是另外一种样子,
伤害的,只是自己。
我唯一能做的,
就是允许。
我允许,我有了这样的念头。
我允许,每一个念头的出现,
任它存在,任它消失。
因为我知道,
念头本身本无意义,与我无关,
它该来会来,该走会走。
若我觉得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念头,
伤害的,只是自己。
我唯一能做的,
就是允许。
我允许我升起了这样的情绪。
我允许,每一种情绪的发生,
任其发展,任其穿过。
因为我知道,
情绪只是身体上的觉受,
本无好坏。
越是抗拒,越是强烈。
若我觉得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绪,
伤害的,只是自己。
我唯一能做的,
就是允许。
我允许我就是这个样子。
我允许,我就是这样的表现
我表现如何,就任我表现如何。
因为我知道,
外在是什么样子,只是自我的积淀而已。
真正的我,智慧具足。
若我觉得应该是另外一个样子,
伤害的,只是自己。
我唯一能做的,
就是允许。
我知道,
我是为了生命在当下的体验而来。
在每一个当下时刻,
我唯一要做的,就是
全然地允许,
全然地经历,
全然地享受。
看,只是看。
允许 一切如其所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