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2 9 10 中秋
中秋佳节,早早买齐了鱼肉果蔬,准备晚上大显身手。结果老公提议出去吃火锅,孩子们欣然同意,我也双手赞成,少了烟熏火燎,不用洗菜刷碗,何乐而不为。
约了姥姥一起六点半到店。在家无事,六点钟就下楼了。火锅店在小区对面,时间尚早,四个人散漫前行。姐弟俩幼稚的玩起了猜拳跨步的游戏。弟弟这小短腿本就不占优势,手气又欠佳,不多会落下十几米。耍赖的抄近道走去,姐姐不肯相让,吵嚷奔去。幸亏隔得远,听不见便不觉烦。剩我俩施施而行,天空蒙蒙,暮云悠悠,落日温柔,惬意的很。小区里,有人养的极好的花,夏日里舒卷开合、朱萼明鲜、热烈而恣意。如今花尽叶休,悄然伫立。一排排整齐的小院,栏杆上爬着一棵棵丝瓜、豆角。一棵手臂粗的石榴树只剩最高处的几个果子了。呵,果然山河已秋。
店里近乎满员,杯盘满桌,人声喧闹。幸而早早预订,包间里倒安净一些。姥姥一直在给弟弟捞肉片、夹海鲜。“太烫了,先吃这个。”“西瓜一会吃完饭再吃。”“别喝那么多饮料”……我们姊妹幼时可没有这待遇,每天不是作业没写好挨罚,就是家务没干好挨骂,可能当时他们也没想到,身边的小人一个个没等他们家业安稳就长大出嫁了。当我们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,那些疼爱焉知不是当年时光轮回的弥补。
去拿小菜,听见切羊肉片的大姨忿忿道:“现在的人真是无老无少,什么节日也在外面吃饭”。老一辈人对团聚的执念,不外乎一大桌丰盛的饭菜,和热热闹闹的儿孙。厨房忙碌的身影,是一辈辈母亲的甘之如饴。等20年后,我做了奶奶,如若我做的一桌饭菜等不来孩子们,想必我也会失落吧。时代变迁,父母子女,本就是渐行渐远的一场离别。与其伴随孩子们的成长远离,做父母的被动接受。倒不如自己主动学会放手。幼时的精心呵护、少年的耐心陪伴、及至成年的放心松手,都是为人父母的必修课。生命一代一代,本就是如此传承,何必拘泥于此。
姥姥住的也近,吃完去打乒乓球了,我们依旧散步回家,远离了街灯闪烁,走到小区广场,才看见皎皎秋空明月圆,喊了姐弟俩来看,他俩感叹了几句,跑开去玩体育器材了。剩我俩坐在秋千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:“表弟家孩子本来准备在家过中秋的,结果学校突然间开学。大姨过几天要去济南,说是要在儿子家住一个月……”秋千吱吱呀呀,姐弟俩不远处嘻笑打闹,虫鸣声声,灯火点点。
身在故乡,亲人在旁,月亮倒没那么多相思可寄。且喜人间好时节,愿得年年,同赏中秋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