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陪阳仔到公园玩。大人往往会沿公园的主要干道来回溜达,而孩子却不同。阳仔沿着长廊,走到一处拱桥的一边。拱桥的另一边,是一个大的土堆。远远地看去,土堆上有不少的孩子聚一起玩。阳仔看到这些,也不顾不上自己的自行车了,问我可不可以到土堆上玩,我说可以的。阳仔便怯怯地沿着桥头的石阶一步步地走下去,走到拱桥的另一边,就爬到了土堆上。我担心会发生危险,就提着自行车跟了过去。
土堆大致呈圆锥形,有二个锥尖,最高处目测有八九米高的样子,底座周长约四五十米。土堆的正顶上有一个凉亭,亭子里有石凳。阳仔和其他的孩子们在另一个矮的锥尖,从高处不停地往低处跑,享受因为势能带来的加速度,往返不停。土堆另一个锥尖的一侧很陡,有几块石头突出来,可以攀爬到顶上。这种险要的地方,很少有小朋友来玩,阳仔却对这里情有独钟。虽然爬到顶上吃力,阳仔却乐此不疲,多次尝试,次次成功。
我坐在凉亭下,远远地看着这一切。
阳仔还试着和其他小朋友围在一起交谈着什么。有几次,故意藏在一块大石头的一边,让看不到他而担心,然后高声喊他。玩得累了,就跑到我跟前喝几水,然后就又去玩了。
阳仔发现了一根粗大的树枝,然后和另一个小朋友玩。小朋友的妈妈介入了,把树枝折断,做成了一个鞭子一样的玩具,和那个小朋友就离开了。阳仔有点怅然若失的样子。不过,他很快就又找到一根小树枝,拿着过找我也要回家,并且再三叮嘱我,他的这根小树枝一定不能丢掉。
我目睹了整个过程,深深地感悟到,在孩子的世界里,没有什么不可以成为玩具,也没有什么比他自己选的玩具更为珍贵。认可他的选择,就是对他最大的尊重。
认识到这一点,我就郑重其事地拿着他的这根小树枝,一直回到了家里。因为,这根小小的树枝,蕴含着今天下午公园里这段时光所有的欢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