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3年9月24号 星期日 天气:雨
树一中学 九年级三班 庄欣颖
“自古逢秋悲寂寥,我言秋日胜春朝”。
秋天本来就是一个夹在冬与夏中间的季节。没有夏那么炽诚肆意,没有冬那么冷硬大气,却唯独多了一份潇洒与不羁,初秋更甚,还没有褪去夏的热气,却已然出现秋的脚印。像我们,还残留着几分儿童的志气,却又不得不担起少年的责任。
银杏树可是初秋的象征,一树上并不全是黄的,更多的,处于一种黄绿交替的状态。放眼望去 像是片黄绿交杂的扇子海,绿的爽亮,黄的明艳,它们层层叠叠,密密匝匝,好像在朝你挥手似的,让你挪不开视线,情不自禁的回应它。走进了看,两三片银杏叶从树上掉落在空中,打了几个转又掉落到地上,那银杏叶虽然只有边缘微微泛黄,但它可是秋天的信使呢,它书写着自然给人类的信,宣告着秋天的来临。
“秋风萧瑟天气凉,草木摇落露为霜”。秋风在自古文人墨客笔下,都逃不过萧瑟与凄凉,但一零一的秋风,在我眼中却有着些许不同。漫步在柏林大道上,习习秋风扑面而来,混杂着落叶的味道,青草的幽香,击退了一阵阵还未散去的热浪,像一位慈祥的老奶奶在保护你,为你送去一阵阵的祝福;立于浩然亭上,在高处享受更猛烈的秋风,树木飒飒的响,裸露出的皮肤凉飕飕的,这时的秋风又像是一位跨越千年的诗人,他长生不老,在这21世纪写着一首又一首滚烫的诗。
仲秋的雨总是带着几分夏季的猛烈,来时张扬狂妄,去时悄无声息。屋檐不慎滑落的水滴一颗一颗敲击着青石板,青溶溶地,雨水顺着玻璃流淌,窗外的淡巴菰花在模糊撕裂与清晰中交替。
“人间忽晚,山河已秋”。提笔欲写一段文字来祭奠匆匆逝去的夏,却不知从何写起,那倒不如描绘秋的轮廓。
冷雨仿佛冻住了青涩的月人间,山麓上,麦田里,池塘边,到处都是呜呜咽咽笛子似的清辉。一时竟忆不起梦中的那首诗,似白瓷杯里漾漾的陈年美酒,温热梅香从口腔蔓延至胃。
近,很近,却又无法触及,手心是夏的余温,不知何时走失的风筝,折断的线被发白指节紧握,却无法触及—我该怎样描绘你的轮廓,我遗失的诗篇,我未曾见过的秋。
有时候总觉得,是不是一定要舍弃些什么,我们才能够继续向前,即便再多不舍,岁月依旧不知叹怜,上天能够让你拿得起,就必然有办法让你放下;成熟后褪去外皮的玫瑰茄与被指尖撕扯开的酸浆果,区别只在于是脱外套还是抽筋剥皮—主动还是被动,放得下亦或被迫放下。
窗台上的黄玫瑰突出一抹暗色,凋零薄软的花瓣锈了边,凌乱的散落在攒花绫子上。我看见风将夏季的梦吹去,消逝得无影无踪。夏去秋来,只可惜似水流年,四季轮回终不是曾经,一切岂非已然过往。
舒展开五指,看着夏风从指隙穿过—我无法捕捉的记忆,就随它去吧。适当的舍弃些什么,给予生活一片留白,或许这般才能接收新的事物。让自己惯于失去,亦在失去中学会断舍离。
只是一回眸的时间,秋却已点点落在叶尖,一地缄默的叶,又有几片会记得那夜轰轰烈烈的雨?借我一场秋,一场绚烂后将消逝的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