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叔的姑姑就是我父亲的堂姑,嫁那楼,一个叫屯了村屯王坡的地方。我从来没有去过她家。元宵节大家决定去她家,开我两个弟的车去,两个堂姑也去。开学的前一天,最后一天假,儿子非常想去。
“我怎么称呼她呢?”儿子问。
“叫外太姑婆。”我想了想,准确地来说,是外太堂姑婆。
据说当年修铁路还是修水利?外太堂姑婆认识了人就嫁到那楼去了。那楼是南宁市邕宁区的地盘,我听过,却没去过。从高速路走,再走二级路,过节车又多又堵,下着蒙蒙细雨,花了四个多小时才到。进入那楼地界,及至到村里,风光与我们家乡不同,都是丘陵地带,一看房子就觉得比我们家乡落后,许多人房子的外墙都没装修,样式也陈旧,路虽是水泥路,却又弯又窄,进到村里仅容一部车通过。
路上田野里,山坡上不时见到黄牛和水牛,儿子指着黄牛问:“那是猪吗?”昏倒,小时候看过猪的图片都不记得了。典型的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!
外堂太姑婆的房子修在一个山顶上,一条窄窄的泥路上去,山上已经停了几部车,我们的车一部放山脚下,一部放半山腰,倒个车都难。据说这是老宅子,另有一处新房,过节与伯家一起,只有一层平房,三室一厅,人一多就显得窄,室内外没铺磁砖地板。院子只有约两米,放了三口大锅,在那里烧着火,上有三个数层大蒸笼,蒸着菜,头顶支了个帆布做雨棚,宾客坐在雨棚里,我们一个都不认识。厅内四张圆桌,摆满了山珍海味。我们一来不久就上桌吃饭。
除了鸡鸭,有几个特色菜,一个是老鼠肉,一个蛇鸡汤,一个甲鱼,一个腰豆,一个鱼扣。主人拿来一大盘自制生榨米粉,我吃了一碗,因为没有高汤,与外面粉店没得比,不过味道就是纯正,那一股特殊的酸馊味。儿子只吃了几口饭和几块哈蜜瓜,就冒着零星小雨,撑着伞,下山去看舞狮。
山下一处中心,有几棵龙眼树,几个石桌石凳,旁边支起个帆布房,一面大鼓,几个人在敲敲打打,两个彩色舞狮摆在旁边。最吸引人的是两个大八仙桌,供着一头肥猪和一只山羊。过一会儿,有人在猪头上绑一把生菜,羊头上系一把植物。生菜与生财谐音,我猜想都是祈祷发财之类的。
猪羊身上涂着紫红的颜料,儿子问我为什么,我说是求吉利。不一会儿,一个戴笑脸面具的人来,对着人群练习着舞蹈,儿子对那面具好奇,不住地逗他,那人也跟他互动起来,我还帮他俩拍了照。
舞师队终于敲锣打鼓,率一众乡亲走了,估计去宗庙祭祀,猪羊也扛走了。不一会儿又回来,扛两座大大的花炮,小山似的巨大,队伍又绕到别处了。儿子和父亲跟去看热闹,我不去。在这地方发现龙眼树上有寄生植物,如果长在桑树上就叫桑寄生了。
还有两棵磨盘草,在我们村已经见不到了,我摘了一把种子,打算回去撒到院子里。一个池塘旁边有一口老井,旁边有手压式的装置,引得儿子去玩了好一会儿。
走亲戚,是一次小旅行,让我们都增长了见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