爬过崂山之后,语桐总是期盼再爬一次崂山。
本想再睡个懒觉的我,被一大早就醒来看书的语桐翻书声吵醒,自然也不能放过爸爸,让洗衣机发出的哗哗声吵醒了爸爸。
早饭后,我们就去竹山、卢山还是常山展开了“激烈”的讨论。语桐想去竹山,想到爷俩上次在半山腰的游乐场不肯陪我爬山,我就连忙叫停。爸爸想去常山,论燃烧卡路里,还得是常山,有台阶也有缓坡,可以让心率来个过山车。语桐想去卢山,我总要做个选择的。我想到每一年的大年初一,无聊的我们想去爬山,都被卢山看大门的大爷无情地拦住,我们一拍即合,出发卢山。
上次去卢山,都不记得多少年前了。多年后的我们,再次踏上卢山,杂草丛生,荒无人烟,一股凄凉感油然而生。我们行走在因无人打理而杂草从夹缝处丛生的石阶,山坡上有板栗树,有桃树,有橡树,有松树,有酸枣树,山路边有拉拉秧,有狗尾巴草,有枸杞,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杂草。语桐对这些重重叠叠的树木没有丝毫兴趣,却对山路边的杂草格外有兴趣,一会儿问我长得像胡须一样的草是如何长在山坡上的,一会儿问我红色秸秆的草是不是外来物种,一会儿问我枸杞树上怎么没有枸杞了,一会儿问我酸枣那么酸为什么卖的那么贵......
一路上,我跟语桐讲我们一二年级每当初冬,都要带着干粮徒步来卢山捡拾松果,为了寒冷的冬天而储备柴草,松果特别容易点燃烤火炉子。我们还要自愿从家里带玉米棒,为冬日的温暖做一份力所能及的贡献。但是我们四年级就搬到楼上了,不再爬卢山捡拾松果了。顿时引来了语桐的好奇心,她跑到爸爸身边询问是否也有同样的经历,可没有山坡的老家没有松果可以捡拾。
卢山的最后一段台阶特别陡,我们只能扶着栏杆吃力地往上爬。体力略胜一筹的爸爸在前面开路,虚胖的我在后面垫底,中间的语桐一边喊爸爸等等我们,一边给我加油。我只好喊停语桐,让她陪着我,我们边背古诗,边吃力地爬山,“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”,“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”,“远上寒山石径斜,白云生处有人家”,“欲穷千里目,更上一层楼”,“白日登山望烽火,黄昏饮马傍交河”......最终,我们娘俩手牵着手一起走完了台阶。但那并不是山顶,我们还需要绕过巨石,走到另一个山头。语桐打起了退堂鼓,我指引她望向远处,淡淡的雾弥漫开来,极目远眺也无法看到八九里的外面。
我跟语桐说,这是我和爸爸第一次约会的地方,她瞪大了眼睛,期待我讲接下来的故事。可是这里并没有很多的回忆,时隔多年,那些片段已经不是那么清晰了,但也感慨时光飞逝,一晃十年余过去了。
好不容易,我们到达了最高点,望着山后的“大风车”,语桐说:“近看大风车那么大,远看那么小呀~妈妈,南湖公园在哪儿?”我望了望远处,指了指偏西北的方向说:“在那里,但是雾太大了,根本看不清楚啊~”她落寞地回应了一声。我们在制高点的巨石上拍照留念了,就匆匆下山了。
语桐说:“卢山太破旧了,怪不得大家不来了呢~”其实,是大家不来了,卢山才萧条的~